「她可是個血精靈。」
這是他第三次強調這點，但很明顯的，從對方皺眉困惑的表情就知道，這夜精靈並沒明白這句話帶有的嚴重性。
「我當然知道，她的特徵很明顯，白皮膚、綠眼、金髮，而我也知道我族與血精靈有著很深的仇視。」說到這，夜精靈的表情漸漸變得落寞。
「天殺的你腦袋到底裝了些什麼!? 我才不在意那女精靈的任何事! 重點事她屬於部落!!」
他憤怒的揮舞自己的爪子想把這惱人的情緒揮開，但看到對方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，讓他恨不得把那張呆滯的臉咬爛。
「我真的無法理解，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在乎這些?」
「因為部落全是群該死的混帳!!」
「冷靜，卡德桑斯，現在是深夜。」夜精靈走向門口與出門抗議的其他房客們道歉，並以責怪的眼神投向卡桑斯，但他並不理會，沒破壞到房間裡的任何家具已經很不錯了。
「但也不是所有的部落都......如此該死，不是嗎? 現在大漩渦那還是由索爾頂著，就連獸人中也還是有為這世界找想的。」將抗議者打發掉後夜精靈走回自己床位坐下，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狼人，表情算是比以往嚴肅不少。
「哼，你們德魯伊就只在乎這些，大自然這個大自然那個的。」卡德桑斯用發光的藍眼朝這夜精靈翻了個白眼，因為知道這根本看不出來，所以他刻意加大了動作。
「而且你又怎麼知道這是真的? 這還只是個傳聞罷了。」他憤怒的從鼻口吐氣，挑眉看著夜精靈。
「我今天早上從一位剛從海加爾山歸來的冒險者那聽說的。他還說到關於龍族的事，他們的歷史是如此悠久，我很想見見其中一頭，艾澤拉斯的歷史有太多我沒聽過的部分。」
「或許你真的見過，只是你忘了。」卡德桑斯興趣缺缺的躺上床，這種時候不需要睡眠對他來說真是一種折磨。
「唉.......也有這種可能，我甚至連自己活了多少年都不知道。」
「夠了，克拉洛，你別再為這種事垂頭喪氣了行嗎? 你今天眉頭皺的夠多了。」
「哈，我以為你比較希望我常這樣。」克拉洛對眼前的死亡騎士露出苦笑，然後也改變了動作躺在床上。
「你只要別花癡，不然平常你要怎麼笑都隨便你。」
「哈哈，這可能有點困難，她是......如此的美麗、優雅，而且迷人。」克拉洛發出清脆的笑聲，談到這類的話題總是會讓他精神百倍，就像這已經是他的一切。
「但她是個術士，會放火燒了整座森林，還會利用動物的靈魂製作法術的那種。」
如同一種反射動作，卡德桑斯說了他重複好幾次的話，他就是無法理解，一個熱愛自然的德魯伊為何會愛上一個操控惡魔的術士?
「這不是她最初的選擇，而且不到緊要關頭，她不會這麼做，你明明也很了解誦頌這點。」克拉洛依然不太認同的反駁到。
「哼!」他憤怒的哼了一聲，因為克拉洛說的對，最讓他感到氣憤的，是自己已經太過了解這血精靈，她大概是卡德桑斯對部落拋向的憤怒中唯一例外，他確實開始把這血精靈當成朋友。
「但你很清楚，你們這關係不可能久的。」
「我不知道，現在聯盟與部落都在抵抗死亡之翼，這會不會意味著和平共處是有可能的?」
「你太天真了。」
「哈哈，誦頌也這麼說過我。」
他們停止了話題，聆聽著夜晚的聲音，少許鳥鳴從窗外傳來，火燭因風的吹拂而輕微顫抖，卡德桑斯以為克拉洛就這樣睡著了。
「或許，我恢復記憶後這一切就會有所不同?」
克拉洛低沉的嗓音緩緩傳遍房間的四周，有這麼一瞬間，卡德桑斯覺得克拉洛變的極度蒼老，如同坐在草椅上的老者，訴說著百年前他不曾經歷過的歷史。
「有可能。」
「我也許會跟誦頌變成真正的敵人。」
「對。」
「真心為聯盟效力。」
「嗯哼。」
「內心充滿憤怒與復仇，殘忍的踐踏某個種族的家園。」
這次卡德桑斯不再做回覆，只是等待克拉洛的下一句話。
「這樣真的好嗎? 這些陣營、互相仇恨，我們明明都是這戰火裡其中的受害者。」
「你真的這麼認為?」
「我是如此認為，在聽完那些冒險者的故事後。」
之後的對話卡德桑斯已經不大記得，只是第二天誦頌因為他那晚的大吼而抗議，在他們快要把旅館的屋頂掀翻前被克拉洛拉出屋子。
之後他們又一同冒險了一陣子，卡德桑斯離開了這其怪的團隊，只為了讓這對情侶能離開戰火。
又更久之後，卡德桑斯聽說他們分手了，這是從被他新隊友抓到的誦頌口裡聽說的，那時她也有了新的團隊，一個不死者死亡騎士與牛頭人薩滿，那是卡德桑斯第一次覺得自己在背叛聯盟，他欺騙了自己的隊友，就為了讓誦頌他們能逃出去。
而在更久之後──
「卡德桑斯。」
那是他很熟悉的聲音，但不同於以往，這語氣裡多了許多份量，他看到那許久不見的友人從天而降，他依然笑著，但這份笑容展現了以前從沒看過的自信，他左臉與右胸上多了刺青，身上的護甲不再是簡陋的皮甲，而是精心設製，有注入特殊力量的裝備，他脖子上還帶著德魯伊獵豹形態時會有的頸圈。
「好久不見，老友。」
他驚訝的差點張嘴之際，看到了對方身後的牛頭人與其他夜精靈，這讓他提醒了自己避免失態。
克拉洛站在他面前，而其他德魯伊與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，這時卡德桑斯才真正打量起克拉洛的改變，跟以前那薄弱的存在感相比，現在的克拉洛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人很難忽視他，而且就算站了一段距離，他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強大的力量。
「讓我猜? 你就算恢復記憶也不打算為聯盟效力?」
卡德桑斯露出了一貫那種不削的表情，這句話讓克拉洛大笑出聲，他走向前拍了拍這死亡騎士的肩膀。
(完)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